lubug mu snalu sbiyaw(My early lubug burux)

我一直在找我以前的口簧琴作品,以前的作品不是送人就是不知收到哪裡去了,連我送給我當時交往女友的多支口簧,她也不知放到哪了? 想看以前作品,是希望補足我口簧琴的生命拼圖,透過以前的作品,我想也可以找回一些故事。

感謝我最要好的國小國中同班同學,她還留著我們大二時(1998年)我做給她的單簧,她今晚終於傳照片給我了,看到照片的當下,直說ma saw smdamat wah (真令人感懷呀)!

這兩支單簧是我初期的作品,當時的技藝師承宜蘭南澳的Yawi Nomin(江明清)牧師。那年是參加了財團法人原住民音樂文教基金會辦理的口簧琴振興工作坊,我記得當時對於竹口簧琴的製作稍稍熟悉,雖然技術還要加強,但至少在削竹肉的工還算不錯,琴框不會像被狗啃那般糟。下面兩支單銅簧口簧琴做的不是很精美,因為初做單簧的我對於剪刀、磨刀工具及銅片的操作與特性不甚了解,手工甚拙,因此簧片做的寬寬的,並非Truku的傳統風格,不過也是可以發出聲音的,年代久遠,已忘了她的聲音,但從簧片外觀判斷,聲音應該是偏低的,下次就等雯琪同學拿來給我驗證了。

另外再往固定簧片綁繩孔的部份,有明顯斜切面及頗大的綁繩孔洞,這痕跡是用細頭丸形雕刻刀向下挖除的結果。我記得這個步驟讓當時多數的學員受挫,原因在於用刀的力道不好掌握,太輕的話挖不出竹肉,太重又容易挖過頭而前功盡棄。也因為多次的失敗,讓我對這個工序產生懷疑,我懷疑以前的人真的是這樣做嗎?如果是,為何為這般為難自己。這個問題到後來是看到了baki SkTadaw Rulung( 已故耆老李清山)的作品後才找到了令人讚嘆的解答工法,也就是用燒紅的扁鑽去燒出綁繩孔,這工法又快又準,而且還會有我喜歡的燒竹子的炭火味呢。

看到那個頭尾有著浮誇的毛線編織墜飾,我想說天呀,我怎麼會這麼做,這不是我的風格啊 !!!
我以前看過記錄片,裡頭的南投耆老會把數支口簧琴串在一起,然後再綁上傳統編織的花繩,但多數仍舊是沒有裝飾的。 我也覺得這和Truku人一樣,花俏的外表不是必要的,實用的功能才是重要的。一直到現在,我也承襲了這樣的態度與作法,我的口簧琴不太會有多餘的墜飾,如果有,應該是別人加上去的。

以我現在的工序手法而言,這樣的作品應該算是不良品,但我最要好的雯琪同學卻說:「我竟然有口簧琴大師的初期作品,光想就很酷。」看到這句話,直覺大師是不敢當,而初期作品的價值確實很酷之外,其實裡頭還包含了深深的情意在裡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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